44、
深秋已至,间或有些疾风骤雨,搅得简徵心情格外阴郁,尤其是在知道简斯年还在同程家的那个孩子偷偷见面之后。
他是从简斯年的年纪过来的,虽说侄子答应不见程乔之,但简徵并不相信简斯年能够做到,所以压根没打算将主动权交到简斯年手上。
在简斯年请求他之前,简徵便已向程家施压,唯有将程乔之弄出国,让他再不回国,简家才会放程家一马。
程家当初与简徵的二伯联手,后遭到简徵打压自此一蹶不振,哪有实力为了旁支同简家说不,唯有遵从。
无论简斯年是否答应简徵的要求,程乔之的命运早已被决定。
简徵怎么可能同意简斯年同程家的人在一起。
消息传到简斯年耳中,他焦急万分。简徵比预想中更加绝情,若是程乔之被送走,他们再见面怕是难于登天了。简斯年急病乱投医,最终只得将希望寄予叔叔的枕边人。
过去他们算是点头之交,白飞舟曾托简斯年将自己引见给简徵。后来,白飞舟被简徵包养,在那次海上事故中救下简斯年两个朋友,两人关系近了不少。
简斯年直接约了白飞舟。见到刚结束活动还未来得及卸妆的白飞舟,简斯年干脆开门见山道:“有件事得拜托你帮忙。”
“斯年,只要我能帮得上。”
“我想请你向我叔叔求情,求他不要将程乔之送出国。”简斯年将他与程乔之的关系向白飞舟讲明,白飞舟是他最后的一丝希望,他不知程乔之会被送到哪里去,只求白飞舟能在简徵面前为他说话。
“可以。”白飞舟垂下眼,不知觉露出苦笑道:“但简先生他……可能不会听我的。”
简斯年匆匆离去,白飞舟独自在咖啡店中坐了许久,望着楼下穿行的车流发呆。
他与简徵过着同居生活,看似亲密,关系却止步于包养。无论是感情上的过往,还是对简斯年的处理,简徵对他都闭口不言。
简斯年的请求,白飞舟没有任何把握。
在简徵眼中,他大概就是个玩物。
无论付出多么炽烈的感情,无论付出何种真心,始终换不来那人同等的回应。
简徵偶尔流露出一丝温柔,白飞舟会想,他其实是在乎他的,或许也是喜欢他的。
可现实却屡屡叫他失望。
当初答应简徵的包养条件,白飞舟希望能用一年时间打动他,可随着包养协议结束一日日临近,他只愈发感到身心俱疲。
然而,世事难料,简斯年没想到程家的动作会如此迅速,就在他拜托白飞舟说情之时,程乔之已踏上飞往他国的航班。
他们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。
简斯年太了解简徵了,他叔叔根本无所谓他与程乔之是否会再见面,因为他直接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扼杀了。
只要简徵掌管简氏一天,他和程乔之永远不可能在一起。
简斯年在机场的候机室慢慢蹲下,双手无措地插进短发中,颓然地将脸埋在膝上。他不知程乔之会去哪里,是被安排转几次机达到陌生的过度,还是改头换面。
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,虽然从开始就是个错误,可那又怎样呢。
“斯年。”
一只手掌按在他的肩上,简斯年保持蹲下的姿势没有抬头。
是他的叔叔来了。
小时候,叔叔习惯在他难受的时候这么安慰他,可熟悉的动作却充满讽刺,简斯年缓缓抬头,看向面前令他痛苦万分的男人。
“走吧。”简徵低头说。
“叔叔,你非得做得这么绝?”简斯年双眸不觉间泛了红,他无法冷静,更不在意他人的目光。他表情扭曲地喊道: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,你干涉我的人生,干涉我的自由,你凭什么!”
“他是程家的人。”
简斯年慢慢挥开简徵放在肩上的手站起来,浑身都在颤抖。他其实比简徵要高,可慑于长辈的威严,平时不敢在简徵面前放肆。
今天,简斯年却顾不得了。
“程家?哈哈哈……”简斯年讽刺大笑:“如果不是你当初选择同徐冉私奔,我爸会出车祸吗?这么多年你不愧疚吗?”
“简斯年!”
“对,你愧疚!所以你将自己对我爸妈的愧疚转嫁到我身上,讲什么为我好,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?你根本不在乎,你就是为了赎罪,为害死我父母赎罪!”
简斯年感到腔子里的东西像是全被碾碎了,年来尘封心底的委屈再难压抑多。
简徵无言地同简斯年对视,面前争锋相对的年轻人十分陌生,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在他养大的侄子眼中,他是这样的存在。
简斯年恨他。
“不许我同男人在一起,你自己呢?这些年你不是照样和男人厮混在一起吗?”简斯年哼笑一声:“徐冉不要你,你就找个替代品放在身边,真可悲啊。”
“住口。”
简徵抬手狠狠一挥,简斯年白皙的面孔迅速浮起红色的指印。
简斯年对这记耳光若有所料,抬手随意摸摸自己肿起的脸颊,直视简徵的双眼冷笑。
“叔叔,像你这种人,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真心同你在一起。”
机场贵宾室内,简家蓄积已久的矛盾终于于大庭广众之下爆发,有来自他人窥视的目光被简徵的人挡在外围。
简斯年红着眼推开意图阻拦他的人,简徵面色铁青地抬了抬手,他的人随即放简斯年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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