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徵看的心惊，伸手握住白飞舟的手腕，迫使他停止下咽的动作。
白飞舟像是这时才注意到简徵来了，看到面前男人的时候，白飞舟喉头滚了滚，藏在阴影中的脸满是纠结，黑色的眸子湿湿的，简徵莫名从中读到了苦涩的滋味。
“小白，别喝了。”
白飞舟垂下长睫，凝望手中的酒液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白飞舟沉默许久，才声音微哑地开口道：“我看到……你和徐冉年轻时的照片了。”
简徵心中一跳，白飞舟今日去的是建家老宅，他不记得自己曾在那边放过与徐冉的合照，白飞舟又是怎么看到的。
“你们以前在一起过，你为了他……还曾经打算放弃一切，选择私奔。”
“谁同你讲的这些！你醉了，跟我回去。”简徵想从白飞舟手上取过酒瓶，白飞舟却没有松手。
“我没醉。”白飞舟仰起的脸，几近哭泣地说：“我很清醒。可我真的想醉一醉，否则实在没有勇气向你问一个真相。”
白飞舟缓缓站起，摇摇晃晃，仿佛背负着无形的枷锁，背脊不复旧日挺直，任何一点残忍的真相都能轻易将他击垮。
“是不是除我以外，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长得很像？”
简徵僵立在原地，不知如何回答白飞舟的问题。
“连我自己都觉得，真的很像啊。”白飞舟将简徵的沉默看在眼中，指着自己眼下的那点嫣红，惨然一笑道：“这就是你选择我的原因，让我代替他陪在你身边吗？”
简徵握住白飞舟的手说：“小白，你醉了，先跟我回去。”
“我说了，我没醉！”白飞舟甩开他的手，嘶哑着声音说：“那晚在这里，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大概八年前，我们曾经见过。”
“我不记得了。”
白飞舟的眼眶迅速红了，他初恋的美好记忆在现实面前无比可笑，他年少时初遇简徵，一夜同床，从此不能相忘。
直至今日今白飞舟才明白，简徵那时是醉酒后将他当做徐冉来温柔相待的。
因此再见之时，简徵才会不记得他。
“在你身边我到底算什么？玩物，情人还是他妈别的什么？！”
“白飞舟……”
“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……”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尾流下来，一滴滴晶莹的泪珠落在外套上，白飞舟哽咽道：“我真的……坚持不了了，我恨透了该死的协议！你从没将我当做与你平等的对象，给予同等的情感。我可以接受被你包养陪在你身边，但我受不了被当做徐冉的替代品。”
“没有。”简徵第一次见白飞舟流泪，见惯这孩子温柔坚强的一面，却从不知白飞舟伤心到哭泣的样子如此令人心碎，他的心也如同被小刀一下下地割裂。
“可我没法相信。”白飞舟摇摇头，颓然道：“你的事从来不让我过问插手，你和徐冉的事我是最后一个知情的。我……不想再继续了。”
“这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分手吧。”白飞舟随意拭去眼尾的泪，红着眼睛凄凉地笑道：“算了，根本不能算分手。我们之间的协议到此为止。”
“我不同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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