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要求太多，难不成你还想花前月下啊。”谈书墨白了他一眼，继而又说，“别客气，不要谢哥，哥就是当代活雷锋，真要感谢的话就好好吃饭吧，不然下次你要去找情敌的时候我还得先给你在住院部留个床位，多麻烦。”
“……”顾琛看着谈书墨挤眉弄眼，很难过。
他上辈子一定是刨别人祖坟了，为什么一个易时卿还不够，要再加上一个谈书墨？
…………
“没想到这么麻烦。”回到病房，程郢皱着眉头在椅子上坐下来抱怨，“我本来以为换了医院就能搞定，他居然追到这里来找事。”
易时卿也满腹牢骚：“你俩有毛病啊？这样也能打起来？幼稚不幼稚啊。”
“是他先动手的。”程郢瞪着他，“还不是因为你……易时卿，你一定在偷着乐吧？看到你喜欢的男人为了你这么奋不顾身地就来找事了，你很得意吧？”
易时卿没有说话，在床头的柜子里翻出碘伏和医用棉签来，坐在程郢对面的椅子上拉过他的手，他手背上一道伤口估计是在刚才拉扯的过程中被划的，血迹干了大半，他自己并没有留意到，易时卿拿棉签沾了碘伏轻轻擦。
“咝……”程郢倒吸一口凉气，咬了咬牙，两个人的距离很近，他看得清楚易时卿低垂下去的眼帘，而他看那伤口看得专注。
程郢顿时就没了脾气，心底的某个角落仿佛被撞了一下，软软地就要化掉了，这可真糟糕，他可是当初一挑五连流血都不害怕的程郢啊，怎么能因为易时卿一个动作就缴械投降？于是他坚持着继续说：“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的想法，你觉得我就是那个棒打鸳鸯让你们没办法在一起的坏人吧？”
“不，”易时卿一边擦一边说，“我觉得我才是那个摆明了利用你又不肯放弃他的坏人。”
程郢觉得这话他接不下去了。
“你明明知道我在利用你，我就是想要统招的本科毕业证所以才对你言听计从，别说你不想要我和顾琛单独说话，就算你让我摇尾巴，我要真有尾巴我也会摇的，我这样利用着你，你确定还要继续下去吗？”
易时卿说这番话的时候很平静，视线一直集中在他的伤口上面，像在对那伤口说话。
程郢沉默了一会儿，看他拿开棉签，突然伸出手触摸他的脸。
易时卿被那动作吓了一跳，本能地缩了一下，抬头看他。
程郢眼底被刺痛的情绪只是一掠而过，很快地，他还是轻轻扳着易时卿的下巴，然后凑过去，越来越近，越来越近。
然后易时卿就侧过了脸。
他能够感受到程郢温热的吐息，过近的距离让这种尴尬平添了几分暧昧，很让人煎熬。
程郢愣了愣，放开他，站起身来：“你看，如果我们之中有人不想继续，那一定是你，不管我出于什么样的理由选择和你在一起，结果都一样是想要一起走下去，以后别再问我这样的问题，很烦人。”
说罢，他走了出去。
房间里变得非常安静，易时卿听得见自己呼吸的声音，他发了一会儿愣，低下头，脸埋在掌心里，安静地想着顾琛晕倒之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——易时卿，你给我记住了，我永远不会放过你。
这句话莫名其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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