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望一直到吃完饭都没再说一句话，温故也没敢主动。
他俩走出食堂之后温故叫了他一声，“季望。”
季望回头看他，冷着脸。
“你不难受了吧，陪我去一趟超市呗，”温故朝他笑了笑，有点儿委屈的那种，“我中午吃面条吃不饱，想再买点儿东西吃。”
季望没动，但也没拒绝。
温故走上去用手推着他走了两步，“来吧，就当陪我，你回班也没意思。”
“我自己走。”季望拍开了他的手。
温故笑着后退了一步，没再碰他，一路上也不说话，小声地吹着口哨。
刚到超市门口，就从侧面冲过来一个女生，塞给季望一个白色的信封就跑开了。
周围很多人都看见了，开始了讨论，一片嘈杂。
温故挑了挑眉毛，只当没看见，转身进了超市。
季望也很淡定，把信封折起来揣进了裤兜里，也跟着进来了。
温故凑近了低声说：“你们学校的女生怎么都这么害羞啊，连句话都不说。”
季望看了他一眼，没接话茬，“现在也是你学校。”
温故叹了口气，“也是。”
季望在学校也不知道干过什么大事儿，超市这么挤，周围的人居然还都主动给他让路，温故也没特意问，自顾自挑着吃的。
他从货架上拿了几个面包，问季望，“面包你爱吃吗？”
“干什么？”
“就问问呗，能干嘛。”
“还行。”
温故又多拿了几个。
季望觉得他像头猪。
“牛奶喝吗？”温故又问。
“……不喝。”
“不爱喝吗？我觉得挺好喝啊，而且长个儿。”
“不喝就是不喝。”
“哦，那你帮我拿一袋儿。”
季望看他一眼，两只手里全是面包，他去旁边给温故拿了个篮子回来。
温故很惊讶，“还有篮子？我之前没注意。”
他把东西都放进了篮子里，又拿了一些看起来顶饿的，突然想起来痛经贴的事儿，就拉着季望到了日用品区。
温故指着那堆痛经贴，很委屈地看着季望，“你自己看，真的只有这个，我可不是故意的。”
季望看见两个本来在这儿边的女生笑着跑开了，他有些无语，走过去仔细看了看，这周围确实只有这一种。
“我急着回去，来不及找人问了，就直接拿了，”温故笑了笑，“别生气了吧，我这不也是迫不得已么。”
季望不情不愿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温故这才满意，拎着篮子结账去了。
收款台上有棒棒糖，他问季望，“你不买吗？”
季望没理他，转过了头。
“那我给你买吧。”温故伸手就要拿。
“我有。”他给自己拿了两包纸巾，放在了温故的东西里，又递上了自己的饭卡，“一起算。”
“刷卡42。”收款阿姨面无表情地说。
温故还没反应过来，账就已经结完了。
“你怎么把账结了？”他拎着两个塑料袋走了出来，“一会儿我把钱还你。”
“不用，你不是没吃饱吗？就当午饭。”
温故有些哭笑不得，“我是猪吗？午饭吃这么多。”
季望看他，“那谁知道。”
“这里边我可是都带了你的份儿，你不打算帮我拎一个吗？”
季望打量了一下拎着两个大塑料袋的温故，全靠颜值撑着，要不再配上这校服，绝对像刚进城。
他往前快走了两步，“傻。”
回班之后温故把其中一个塑料袋放进了自己书桌堂，另一个实在装不下了，他左右看了一圈，没办法，只能递给了季望。
“干什么？”
“我这没地儿了，借你书桌堂放一放，反正你也没什么书。”
“不行。”
“反正是你花的钱，就当你买的呗，饿了或者胃疼了你就吃点儿。”
“不用。”
“那我放地上了啊？”温故晃了晃袋子。
“吃的东西你放地上？”季望皱着眉往地上看了一眼，还是把东西接了过来塞进了书桌。
放进去的时候摸到了那个痛经贴，他把剩下的都拿了出来放到了温故桌子上，“自己用吧。”
温故也有点尴尬，他笑着塞进了书包里，“我也用不着啊。”
季望又想起衣服上贴的还没撕，他拉开拉链，把这个也撕下来之后贴在了温故校服上，“这个也是。”
温故看到这个笑得更厉害了，“不是说不生气了吗？怎么感觉这气还没消啊。”
季望板着脸，没有笑。
温故转移话题，“对了，那个情书呢，不拿出来看看？”
季望愣了一下，他完全不记得这回事儿了，他把情书从兜里拿出来，已经有些皱了。
“看看写的什么。”
季望刚要打开的手停下了，“和你有关系吗？”
温故摸了摸鼻子，“行吧，你自己偷偷看，最好再写个回信什么的，我不打扰你，我去厕所。”
等温故回来的时候季望桌面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，他一坐进去季望就趴下了，看样子是准备睡觉。
“你特意等我啊？”温故问，“感觉我出去的时候比较多，你都不怎么动，要不咱俩干脆一直换座得了，你坐里面，省得总给我让座。”
“不用。”
“那行吧，到时候我叫你什么的肯定会碰你的，我用意念真没法叫醒你，你别再生气就行。”温故语气很诚恳。
季望不耐烦地应了，“尽量。”
晚上放学的时候温故想请季望吃饭，被无情拒绝。
“你说我要还你钱你还不要，请你吃饭你还不干，这我还怎么还。”温故反着靠坐在桌子上，无奈地看着季望值日，这人还挺讲究，知道昨天忘值了今天补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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