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第二天早上温故是用电话铃声，门铃加敲门才把他叫醒的。
季望站在门口把门打开的时候都还不知道自己是谁。
温故看见他开门松了一口气，紧接着就开始控制不住地生气，“你还知道开门，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！我都要急死了！我以为你晕家里了呢……”
温故喊了几句，发现身后根本没声音，一回头就发现季望正满脸潮红地靠在门框上，闭着眼。
他赶紧回去扶了一下，“怎么了？发烧了？”
季望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，整个人都靠在了温故身上，完全没有力气。
温故把他扶回卧室，又去之前客厅那个抽屉给他找药，好不容易找到个退烧药，还是个空盒子。
他也没仔细研究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药都是什么，烧了壶热水，就摸了季望兜里的钥匙买药去了。
退烧药买回来之后他才发现忘买体温计了，温故犹豫了一下，抹了抹嘴，在季望脑门儿上亲了一下，温度很高。
季望偏过头看了他一眼，没什么反应。
温故轻声对他说：“我给你买了退烧药，你快吃了，然后发发汗。”
季望也不知道听没听懂，只是看着他。
温故把他扶起来一点儿，喂他吃了药，季望一直皱着眉，满脸的不情愿。
温故给他掖了掖被子，把他卷成了一个蚕蛹。
季望挣扎了几下，发现没用，只能看着温故，哑声说：“不想这样。”
温故不听他的，又裹紧了一点儿。
“难受。”季望脸是红的，嘴唇特别苍白，语调也很软，给温故一种他在撒娇的错觉。
温故坐在床边，把他的头发往上搂了一把，“听话，出了汗病就好了。”
季望想摇头，但实在太晕了，只能轻声说了一句，“不……”
温故无奈地笑了，觉得生病的季望没半点儿校霸的样子，“你别和我撒娇，没有用。”
“没……”季望连反驳都有气无力。
温故刚站起来要给他拿个毛巾，就被叫住了。
“去哪？”
“我去给你拿个热毛巾。”
等温故再进来的时候，季望又晕晕乎乎地睡着了。
温故轻手轻脚地把毛巾敷在他脑门儿上，看了一会儿，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事儿可以做了，就搬了书桌前的椅子坐在了旁边。
他玩一会儿手机就抬头看季望一眼，感觉他睡得一直不踏实，有的时候会睁眼找人，但意识根本不清醒，温故就拍拍他，或者把手伸进被子里搓搓他的手，结果到后来季望干脆不松开了。
季望是在一个多小时之后醒的，全身都是汗，特别不舒服，他动了一下，发现一只手正被温故握着，温故靠在椅子上睡着了。
他闭上眼睛，觉得温故那时留在他脑门上的触感，温度，甚至气息，都清晰可感。
季望无意识地用力握了一下温故的手，温故一个机灵就醒了。
他还有些蒙，一连串地问：“怎么了怎么了？哪不舒服？”
季望没说话，又握了一下他的手。
温故这才反应过来他俩的手还拉着，把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，用毛巾给他擦了擦汗，“怎么样？感觉好点儿没有？”
“嗯。”季望应了一声，想从被子里出来。
温故帮他把被子掀开一点儿，自言自语，“也不知道退没退烧……”
他想也不想，又用嘴唇在季望脑门儿上贴了一下，这次时间很长。
“好像没那么热了。”温故站直之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儿。
“为什么亲我？”季望问得很认真。
“什么为什么……”温故一开始没反应过来，“啊，什么亲啊，我干嘛亲你啊，我就是看看你退没退烧。”
“为什么亲我？”季望就像没听懂一样，执着地重复。
温故还是满不在意，“我不是说了吗？看你还热不热，你家没有体温计，我就只能这样了。”
季望的语气很严肃，“不能用手吗？”
“手没有嘴唇感觉得准啊。”温故有点儿茫然，不知道季望这是要干什么。
“体温计更准，不能去买一个吗？”
“我去药店了，但是我不知道……哎，我操，算了，”温故有点儿生气，不想继续解释了，“你什么意思？我不就亲你一下吗？又不是我想亲的，我就是想看看你温度，谁知道你这么介意。”
他把椅子放回原处，又把毛巾拿回了洗手间，语气很平静地说：“我看你烧也快退了，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，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。”
季望看着他往外走，叫了他一声，“温故。”
温故停下了，但是没转身，“还有事儿？”
季望把被子掀开，动作很慢地下床，向温故走过去，他默默在心里数着秒，一，二，三，四……
温故一直背对着他，却没有走。
他闭了闭眼，一把抓住了温故的手腕，温故转过头来看他，他直接亲了上去。
温故瞬间睁大了眼睛，下意识地向后躲，季望直接把他推到了墙上，重新亲了过去。
他没把舌头伸进去，只是一点一点地凭着本能在温故的嘴唇上啄咬，吮吸。
几秒钟之后就被温故很用力地推开了。
温故抹了抹嘴唇，语气非常震惊，“你疯了？烧傻了？”
季望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，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，他用手撑了一下墙，尽量清晰地说：“这样才叫亲。”
温故不知道应该说什么，他到现在为止都是傻的，过了好半天才问：“你说什么呢？”
季望没打算给他解释，继续哑着嗓子说着自己也听不懂的话，“温故，你能不能像朋友一样对我？”
“咱俩现在不就是朋友吗？”温故皱着眉看他。
季望重新坐回了床上，两只手架在膝盖上，低着头没有看他，“不是，我没把你当朋友。”
温故没说话，沉默地看着他，他已经从最初的震惊里缓过来了，也明白了季望在说什么，但是他依旧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。
他们俩就这么一站一坐，定住了一样，好像连空气都停止运动了。
“我……”
“你走吧。”
他俩同时说。
温故看了季望一眼，还是刚才的姿势。
“你走吧。”季望又说了一遍。
温故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句话，很多个字，但是就是没有办法把他们组合在一起，更没有办法说出口。
他转过身往外走，脑子里最后一个想法居然是季望还没穿拖鞋，估计不是季望疯了就是自己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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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好意思隔得有点儿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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