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故这几年一直挺忙的，每天基本就家和律所两点一线，季望这一年也没闲着，最近更是忙得一星期基本都没怎么回家吃。
“想什么呢？”王柏志拿着筷子在他的筷子杆上敲了敲，“肉都煮烂了。”
温故回过神，把一直放在锅里涮肉的筷子拿了出来，肉都没一半儿了。
他没滋没味地吃了几口，干脆放下筷子不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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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柏志看着他，“您和我吃个饭就这么委屈吗？你这两天是累着了还是怎么的，总心不在焉的呢？”
温故喝了口酒，“可能吧。”
王柏志也放下了筷子，“怎么了？和你家那位吵架了？”
温故叹了口气，把剩下的酒都喝了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，“没。”
“你悠着点，喝不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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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故又喝了几口，过了一会儿才说∶“你和你老婆怎么样？”
王柏志愣了一下，“什么怎么样？挺好的啊。”
“咱俩不一直挺忙的么，她没什么意见？”
王柏志叹了口气，一提到这个也有点郁闷，“有啊，说我好多回了，说我每天不着家，挺寂寞的，我也想在家陪她啊，可是我得挣钱啊，不挣钱房子车子孩子都怎么办啊。”
温故笑了笑，“还想着孩子呢啊。”
“你不懂，”王柏志摆了摆手，“人到中年家里没个孩子总觉得有点没意思，看见别人家小孩儿还挺羡慕的。”
“我是不懂，我年轻着呢。”温故说。
王柏志啧了一声，过了一会儿又试探着问了一句∶“你俩真没吵架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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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。”
出火锅店的一瞬间温故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风，他把外衣领子立了起来，“你回吧，我走回去，也没多远。”
“能不能行啊，喝那么多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温故摆了摆手。
温故很郁闷地顶着风往家走着，他和季望确实没吵架，他俩现在连说话的时间都少了，哪还有机会吵架啊。
之前他虽然忙，但季望一直很黏他，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，他总觉得季望有事瞒着他，而且他不止一次闻到季望身上有香水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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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故你想什么呢！
温故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顿。
走到家楼下的时候温故下意识抬头看了看，家里一片漆黑，季望果然还没回来。
他叹了口气，刚想收回视线却发现有个白色的东西落在了他的睫毛上。
温故眨了眨眼，又重新向天上看了看，下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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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这么仰着头望了会儿天，雪花越来越大，被风吹着打着转地飘下来。
今年的第一场雪，初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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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故走进电梯，难得有些矫情地想着，当年那个说要陪自己看每一场初雪的人不知道在哪呢。
温故回家之后没什么力气继续工作了，只是疲惫地靠在沙发上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少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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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爷是老猫了，应该改名叫老爷了，不爱动，就愿意黏着人，家里有人的时候就安静地趴在旁边，被摸了就舒服地眯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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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故挠了挠它的下巴，“你想没想你五哥？他为什么还不回来？”
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喝多了，头有些晕，脑子也不太好使，不然明明是一个电话就可以知道的事，他为什么偏偏在这里问少爷。
“嗯？问你话呢？他最近到底在干什么？”
少爷轻轻摇了摇尾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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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肯定也想他了吧，不知道他想没想你。”
“可能没想……”温故仰头靠着沙发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。
季望回来的时候温故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，他听到开门的一瞬间就已经醒了，不过他没动，听着季望轻手轻脚地进门，换鞋，脱衣服。
如果是以前，季望在这套动作之后的第一件事一定是过来亲他，把他亲醒，或者是直接抱着他回房间。
但是今天没有，温故闭着眼等了挺长时间，也只能听见季望在房间里轻轻走动的声音，他想睁眼看看，可心里又不知道在叫什么劲，就是想等着季望过来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，等得他又要睡着了，才感觉到季望轻轻在他脸上摸了摸，“宝贝儿，挺晚了，进去睡吧。”
温故有些迷糊地睁开眼，看季望都是重影的，他一把搂住季望的脖子，把人往他身上带，“怎么又这么晚回来，去哪了？”
季望手撑在沙发靠背上，没被他带到身上，“工作啊，最近事情有些多，这几天晚上都别等我了。”
温故听到他这么说，心里挺难受的，他手上用了些力气，让季望直接倒在了他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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