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嘀——”
黎青野看了眼手机，然后果断出门晃到了姜采的店里。
姜采看到她，面色不变，只是那双一向没什么神采的眼睛亮了一亮。
大概是对方刚送走客人，此刻店里没什么人，黎青野在店里随便拉了个椅子坐下，片刻后对方也坐到她的对面，胳膊肘撑在桌上，用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：“几个小时？”
黎青野比了“四”的手势。
对方点了点头，黎青野满意而期待地望着对方，然后店里一阵沉默。
沉默。
黎青野脸上喜悦的表情绷不住了，她看着对方几乎面瘫的脸，眼神里渐渐露出复杂，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：“我忽然发现你这性格也有不好的地方了，你一点都不好奇都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”
姜采摆出一副“你怎么这么难伺候”的表情，随后问道：“那你想让我说什么。”
黎青野说道：“你问我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。”
姜采对于“工作”还是相当配合，照着她的话一字不漏地问道：“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？”
黎青野听着对方一板一眼问出的话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不过她实在是急于倾诉，因此努力将这股异样感压了下去，她接着对方的话说道：“她刚给我发消息，要去出差。”
虽然黎青野没有指名道姓，姜采却一耳就听出了对方说的是谁。其实相反，要是黎青野说名字姜采可能才会犯迷糊。
见姜采依旧保持沉默，做一个乖巧的“树洞”，黎青野本想像刚刚那样再叫对方多问几句的，不过想了想刚才对方问出来时那种怪异的感觉，黎青野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，还是放弃了。
算了，她还是当自己自言自语吧，反正这么多年也习惯了。
于是她接着说道：“看来这几天的放网还是有效的。我这些天一直忍着没碰她，她下班下得明显比之前早了，刚刚还知道给我发出差的行程表……”
黎青野摸了摸嘴巴，作思索道：“不过这是不是说明我之前确实要的太狠了……？”
姜采看着她没说话，只是眼神里隐隐透露出这个意思。
她还记得对方之前刚吃到肉时差点把手弄废的情景，虽然没让她帮忙按、摩，但也让姜采很长一段都不敢看对方的手。
不过后来也不知道黎青野用了什么方法，居然不手酸了，人也精神奕奕的。
就很奇怪。
不过姜采虽然这么想，却无半分想知道的欲、望。
黎青野看着姜采的表情，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方在想什么，刚开始那几天她为了报复温禾，一直要求自己在上面，为了看对方更多崩溃的表情，愣是把自己的手给弄得差点废了。
后来因为纵、欲、过、度，发生了一件让双方都特别尴尬的事。
从那之后，黎青野就没有再在上面的欲望了。
因为没脸。
当然，这并不能说明她的报复没用了，她的报复反而更上了一层楼，因为每天早上可以看着对方累到手瘫还不得不去上班的样子，简直双倍快乐。
黎青野兀自在心里快乐了一番后，才替之前的自己的辩解道：“虽然当时我是做的比较过分，不过都是为了报复嘛，既然是报复，我怎么可能让她好过？”
姜采定定地望着她。
黎青野心领神会道：“你是不是想问我，既然要让对方喜欢上我，再抛弃她，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？”
姜采：“……”
不，我没想问，我对你幼稚的报复一点都不好奇。
黎青野一副“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”的表情，自顾自地跟她解释道：“因为要让她喜欢上我就肯定得对她好是吧？但我不想一直对她好，是她当初先不告而别的，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就瞒着我最后一个知道，她还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删了，只是出个国而已，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，但凡她当初提前告诉我或者留给我一个联系方式，我们也不至于八年不见。”
这件事姜采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子，不过金钱在上，就算听了一百遍她也努力装出了第一次听的表情，一个字都没打断。
黎青野一谈起过去，整个人就会陷入吐鲁番盆地的最低谷，大概是因为姜采没去过那个盆地，因此一直感觉陷入这种情绪的黎青野状态有些迷。
因为她永远前言不搭后语。
只听黎青野说道：“我当时家里也很有钱啊，又不是不能陪她出国……而且她出国就算了，她出国前还一直在撩我，怎么会有这种人，撩我的时候我说什么是什么，结果出个国连个消息都不透露给我……”
“我当时就等她一句告白就答应她了，结果就这？”
黎青野的眼里像是看不见别人了，情绪也不似之前那么稳重，说到后面就差猛拍桌子大喊一句“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”。
见她情绪不稳地眼神四处乱晃，姜采想了一下，将店门给关了，而后店里头的冰箱里拿出了几瓶饮料，虽然她觉得此刻递上一罐啤酒似乎更合适，但奈何她店里从来不放那些东西。
黎青野接过她手里的饮料，没说什么，一口闷了一瓶，而后接着说道：“所以我要报复她，等她喜欢上我，我就删掉她的联系方式一走了之。”
“你觉得到时候找个什么样的城市比较好？A市是我家乡，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家乡，但我觉得我不能冒险，还是排除掉好了。C市……嗯，C市虽然挺发达的，但是好像有点冷，到时候我怕我不敢出门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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