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谨一生了一场病，哪怕动完手术出院，可仍需要一个漫长修养期回恢复身体。
出院后，谢谨一向B附属递交申请，连同这几年攒着没休完的年假一起申请，最后院方给谢谨一批了大半年的假。
B附属的批准下来后，谢谨一和科室里聚了餐，同时也是清楚他手术成功顺利出院。
整个正畸的护士医生还有实习学生，另外还有别的科室的几位，占满一整个大包厢。
谢谨一现在的饮食都要规律清淡，很多东西碰都不能碰，大家碰站起来碰杯的时候，哪怕谢谨一以茶代水都被众人摁了下去，跟一国宝似的，菜都有人帮他挑着。
刚上桌他的实习学生全挤着坐他旁边的，一帮小年轻把龙主任都给挤走了。
学医就是这点好，夹个菜都能说出点儿道理，这会儿给谢谨一转菜，谢谨一前头的碗越垒越高，快成了小山。
“教授教授，你多喝点这南瓜汤，里头果胶保护胃**粘膜。”
“这好，补点儿维C。”
“哎，服务员，这里再点份粥，不放糖。”
谢谨一简直哭笑不得。
学生给他叫的粥上来后，龙主任喊了他，问他和院方批准后正畸科这边是怎么给他安排的。医院内部工作都还好，棘手的是患者那边，患者矫正期一两年呢，谢谨一手上经了好些患者，要完全脱手是有些麻烦。
“挂号那边已经假牌挂上去了，手上几个矫正期已经要结束的患者，他们的定期复诊我想着还是我来负责，其他的可能就要科室安排分担了，明天有台协作手术，手术方案已经定下来了，换不了人。”
医生就是，刚下自己的手术台，别人的手术台还等着他来上。
“嗯，也行。”龙主任想了会儿，点个头，谢谨一住院这些天，手上的工作暂时转移给了科室别的主治，只不过剩下的正式交接工作可能要耽误谢谨一的休假时间了。
“医大那边怎么说？”谢谨一大学里还任了教。
“申请下来了一个月。”
孔主任摇头“啧”声，转头对他们一帮小年轻实习吐槽：“你们看你们胡院那紧抠德行，你们谢大夫这刚动了刀子呢。”
一群小年轻用力点头，都觉得胡院抠。
谢谨一笑了笑：“胡院也没办法，学校课表动不了，幸好课少，一个星期就三四节课。”
桌上一直吃了两个多小时，到九点多才散场。大半同事开了车过来，谢谨一今天没开车，本来要送谢谨一，谢谨一婉拒了：“在医院住了太久了，想走走散散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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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斜这个点儿还在公司忙，谢谨一住院这段时间顾斜也堆了不少工作，刚刚发信息说司机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。
谢谨一给司机发了消息，让他不着急开过来，他也想走走。
四月底夜晚，这几天不像植春的天气，渐热，车辆穿梭的马路上撒过水，路上来往的行人减去外套，有的甚至只穿一件长袖单衣。
谢谨一大病初愈，身上还穿着一件宽松套头上衣加浅牛仔长裤，去了在医院那么严谨学术白大褂，这样的夜晚也是清清爽爽的，大学生是谈不上，但也像是谈恋爱正好年纪。
穿过步行街，这里的人最多，打扮时尚的男男女女穿梭。谢谨一前面的那截道上有人穿着着大而笨重的布偶装，手上拿着一叠传单正向路人发放。
谢谨一路过时，大布偶把传单发给谢谨一，谢谨一接了，对大大的布偶说谢谢。
传单上印着一处新开盘的楼盘宣传词，原本谢谨一是不敢兴趣的，毕竟他和顾斜不缺房子住，但是看到楼盘开发的那一行地址，谢谨一顿了一下，以至于路过垃圾桶也没丢掉。
顾斜回家已经很晚了，凌晨一点半，他连着开了两场会议，车子开进车库，熄火后他仰背椅上眯了几分钟才醒回身下车。
家里客厅留了灯，但是谢谨一估计已经睡着了，出院后谢谨一精神不太好，睡得比以前要多，不过他的主治医生叮嘱要他作息规律，一定要早睡。
家里比平常安静，谢谨一生病时人在医院，家里又还有俩小的，医院离开家里远，顾斜实在照顾不来三个，于是把饺子汤圆送大院老宅给老爷子那里去了。这几天顾斜回家，突然没两个小围上来，家里不闹腾，还真有些不习惯。
顾斜在一楼的卫浴洗澡，去拿睡衣前顺便看看谢谨一，没想到刚上楼绕过二楼的小客厅，就听见“咔嚓”一声，然后他们的卧室门打开。
开门出来的谢谨一还穿着睡衣，身后，房间亮着灯，暖黄的灯光静谧打在木质的地面上，衬着一脸惺忪的谢谨一。
谢谨一说：“我听见车的声音，出来看看你回来了没？”
“怎么回这么晚，吃了东西吗？”
“吃了。”
顾斜刚回来，见谢谨一回房间给他拿衣服，顾斜也就不下楼了，去浴室准备洗澡。
谢谨一在衣帽间给顾斜拿睡衣，浴室里传来顾斜的声音，问他：“医院那边怎么样？”
“明天做完手术再交接完工作就差不多了。”谢谨一拿着衣服走进浴室给顾斜放好衣服。
看见浴缸里还在放水，谢谨一过去伸手进去试了一下水温，然后挑高了几度。
浴室宽敞，当初设计师做浴室部分设计，给他们的主卧做了一整面的磨砂玻璃墙，头顶的暖黄灯光一打显，整个浴室不会昏黄，反而透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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