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璋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，自己沉闷刻板的少年时代，身边渐渐长大的爱撒娇的妹妹，羞耻背德的情窦初开，二十岁那边幻想的破灭。
十八岁的凤仙儿大着肚子回家了。
二十岁的凤璋心也死了。
可是凤璋有一件事情总是想跟凤仙儿说清楚。凤仙儿带着凤邱回家不过一个月，家里长辈一致要求把凤仙儿赶出家门，凤璋梗着脖子不同意。
凤仙儿太害怕了，总是哭，饭也吃不下，凤邱夜间哭闹，她又睡不好。不过一个月，人竟消瘦得有些脱形，一双大大的杏眼黑黢黢的，可怜得要命。
那一天，凤邱又哭起来，凤仙儿不知怎么的，没在卧室里，凤璋就去抱。
那么小小软软的一团，看到他，竟然也不哭了，睁着蜜棕色的大眼睛，这样漂亮，这样可爱。
他刚想逗弄一下，凤仙儿冲过来抱过了自己的孩子，哭得声嘶力竭：“别丢掉他......别丢掉他......”
凤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。
可是他当时看着凤仙儿，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他现在也没说这件事情，这件事情要和当年自我唾弃的十八岁一起死在时光的洪流中了。
凤璋回了神，一回头看到身边的凤仙儿，凤仙儿穿着有些单薄的呢子连衣裙，仰头看着天上的烟火，侧脸轮廓和当年青涩漂亮的少女分明一样。
凤璋觉得没什么好解释了。
他抬头望向遥远的天际，觉得人生不过如此，又觉得圆满。
小花这个名字的确也不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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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凤璋来说，这的确就是他的一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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