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家庭破碎,记事开始起就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,生生死死险象环生,吊着一条贱命活成现在这副模样,他心里早就铸成了铜墙铁壁,尽管他是向导,他也不愿意依附任何一个人生活,所以他对黎的示爱只能装作看不见,他切断了自己的社会纽带,像是苍茫大雪里孤独的狼,他不需要朋友,也不需要人爱,他的世界里没有这么一幅美好未来的图景。
他只有任务和目的。
其他的,他不需要,也不在乎。
所以如果刚才骆争标记了他,他会有种下一秒就想去死一死的冲动。
并且他俩生来就不对付,从性格到处事到生活习惯到现实目标,完全可以说南辕北辙,碰在一起除了为彼此添堵就没别的了。
但是今天看见他那副模样为什么会想帮他呢?
解向笛思考着这个问题,雕塑般怔神了几秒之后,终是无解,他熄了灯,转身爬上了床。
骆争是第二天清晨回来的,他匆匆洗了个澡,然后叼着营养膏换衣服,神色与往常无异,他不说话,解向笛也不开口。
俩人好像在玩一个“**才先理你”的游戏,解向笛套好了毛衣,率先走出了门,骆争后脚跟了上来,去学校的这段路并不算短,一路上他俩并肩走着,却互不理睬的模样在同学眼里又是一个惊天大八卦。
骆争将连帽衫一兜,罩住了整张脸,不用看也知道杀气腾腾。
解向笛表情丝毫未变,端着十分假的笑,但在别人看来,好看得没边儿了。
花坛是个分叉口,骆争要去训练场,解向笛要去教室,俩人分道扬镳之际,骆争硬生生刹住了脚步,惊飞了无辜啃食的几只白鸽。
解向笛回头看他,骆争的视线在他身上晃了一圈,最终移到了脖子上。
“你脖子怎么了?”
解向笛在牙印上贴了一张创口贴,闻言一讪,用没什么起伏的声音说,“哦,被狗咬了。”
骆争沉默了一会儿,“哪里的狗?”
解向笛说,“一只有点凶的狗,放心,不会咬你。”
骆争:“........”
解向笛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想,淡淡的回了一句,“也不是戈飞弄的。”
骆争当时看见解向笛脖子上的伤口,第一反应就是戈飞这个王八蛋惹了他不算完,还搞伤了他室友,他虽然对解向笛没什么好感,但如果连累了对方,他会有负罪感。
不是戈飞就好。
今天的空气有些闷,他抿了抿唇,解开了衬衫的两颗纽扣,那模样散漫得自成一派,这时通讯仪传来一阵滴滴声。
——自动导航报告生成!
机械音缓缓道来:戈飞在蓝光区松柏别墅内!松柏别墅内!
骆争将通讯仪放好,扭了扭脖子,他一定要弄清楚昨晚是不是戈飞下的手,如果是,戈飞就死定了。
解向笛向来不信命,但今天他的右眼跳了无数下,昨晚的经历很明显在告诉他,即将有大事要发生。
整个上午校园里一片安详,老师和同学们上课的上课,偷懒的偷懒,似乎并没有因为校长不见了而慌张。
解向笛去图书馆的时候,大家都跟平常一样谈笑风生,也丝毫察觉不到异常。
但解向笛依旧觉得这种气氛很诡异,他联系了黎,对方还在秘密医院,说下午就去找老大汇报情况。
电子屏幕里播报着无聊的娱乐新闻,也没有提起联管会会长被绑的消息。
在这种风平浪静的表面底下,显然过不了多久就会掀起一阵汹涌的浪潮。
那浪潮想要的是什么,推翻的又会是什么?
解向笛的眉头一点点皱紧,指尖久久的停留在泛黄的书面上,没有翻页。
..............
费德佑前几天好了一些,昨天居然突发性心梗,他刚从鬼门关里兜了一圈,大概是阎王见他心愿未了,最后好心放了他一马,这才轮到他在病床前好死不活的咳嗽着。
他的病房除了骆争和猎鹰的士兵们,没有其他人来看过,空荡冷清,只有看护工因为他喜爱干净,每天雷打不动过来将玻璃窗擦得一尘不染。
一代将领生命垂危,就跟皇室手里的枪拔掉了子弹,剑锋不再凌厉,刀已经入鞘一般,激不起千层浪,也泛不起水花了。
这时候想起zero说的,也不无道理。
天芒给了你什么呢?除了没有划入联盟的猎鹰部队外,费德佑什么都想不到了。
昨晚他肺部和心脏双双绞痛之际,他想,他还没给骆争研究出怎么种植樱花的方案呢。
也没等到骆争褪去离经叛道的不正经,找个老婆,有了孩子,能够成熟主宰自己命运的时刻。
更没有亲眼看见这个世界如他所愿般变得美好。
他怎么能死呢?怎么舍得死呢?
然后他就失去意识了,醒来时便在了另一处。
这里.......他很熟悉。
费德佑思及此,呼吸猛地急促起来,肺部缺氧令他喘一口气都痛,他用手碰了碰供氧面罩,这时一双手抓住了他。
那是如同器械般冰冷的触感。
费德佑脑中警铃大作,正靠着最后一点力气挣扎着坐起来,就被对方俯身一抱,他因为病情加重,瘦削得可怕,那人抱起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。
费德佑沉沉的吐出一个字,“滚。”
“我让你死了吗?”那人说,“老师,我没有让你死的时候你就不能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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