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遇见舅舅是一个开始,和舅舅见面后没多久,大哥就出现在了我房门外。
那天很热,我从外面回来只想尽快冲了澡躺在床上休息。
八月,总是很容易让我想起母亲,以及她离开时的神情,不甘却有无奈的神情。
母亲一生都没有得到父亲,她守着我想念从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父亲。
而我却没有像父亲那样,我喜欢上大哥,我远离大哥。看着得不到比起得不到远离是更痛苦一些的。
从电梯走出来,我左手抱紧怀里的书,右手从裤兜里面掏钥匙。只是钥匙刚掏出来,就掉到了地上。
“大哥。”
我看着大哥,好几年没有见过的大哥,仍旧同第一次见他时那样吸引着我。
开门后,大哥坐在沙发上,我在厨房泡茶。水壶里的水沸腾声音打断了我四散的深思,大哥真的找到了。这一刻我的伤心却多于高兴。
大哥来了有什么用,只是进一步告诉我这份爱的无望。
大哥喝着茶,我坐在一旁等着他说话。
等到大哥喝完那杯茶,才问道“为什么?”
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,因为答案大哥应该不愿意听,而我也不愿意说。
和大哥住在一起的那六年,言叔和我的接触更多一些。关于大哥一些琐碎事情也是言叔告诉我的,我从不主动问关于大哥的任何事情,就好像我对大哥不好奇。
其实我是太过于好奇而不敢开口问,害怕一开口就暴露自己心里对大哥无尽的渴望,想知道大哥的所有事情,想知道大哥的一切。
“言叔一会过来。”
我知道,我又要回到之前的日子里,痛并快乐的日子,每天看着大哥然后忍耐无法说出口的爱。
回到住了六年的房子,里面还是我走的时候的样子。干净、整洁,应该是每天有人在打扫。
我不知道大哥为什么找我回来,我和他并没有很亲近的关系。可是自从我回来后,我发现大哥对我好了很多,有时不禁让我疑惑这一切是否是梦?望着大哥温柔的笑,我会不由的沉浸在其中。虽然一直掩饰着对大哥的爱,但是我无法保证在这样的温情下能够一直不露痕迹。
我心里想着事情,或许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不安的表情。大哥头一次摸了我的头顶。我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,就愣愣的任由大哥动作,直到大哥起身离开,我才反应过来。
然后我赶紧起身跑回了房间,关上房门,我的脸已经热的快要燃烧起来了。
大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。自从那摸头顶后,大哥偶尔会拍拍我的肩膀,他好像在逐渐让我熟悉他对我身体的碰触。
是我想的那样吗?我不敢细想。
生日那天,大哥喊我进书房,说是有礼物给我。
“过来。”大哥坐在书桌后面,我关上门走到大哥身边。
大哥伸手猛地一用力,我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。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惊呼的时候,惊呼已经被大哥的薄唇逼回了身体。
是一个浅浅的吻。轻轻碰触后,大哥的唇就离开了。
我的腰被大哥搂着,他没有放开我起身离开的意思。我没有忍住,最终伸手摸了摸唇瓣。
大哥的温度,大哥的吻。随即有泪水滑落脸颊。
我不想知道大哥这个吻的目的。无论它是大哥对我的回应,或者仅仅是大哥的玩闹,我都珍惜这个吻。这是我从来没有奢望过的吻。
“哭什么?”
“高兴。”
大哥从书桌上拿了张纸巾给我擦眼泪。
“高兴什么?”我不吭声。
“有什么事情要说出来,不说出口,没有人会懂?”
我又想起大哥找到我的时候问的那个问题“为什么?”为什么要离开,为什么要瞒着大哥离开。
“我喜欢大哥。”
我终于把这句话说出了口,随着这句话脸上的湿意更是明显。我没有想过我可以把这句话说出口,从来没有想过。
“再哭我都擦不过来了。”
我从大哥手中把纸巾拿过来,自己狠狠的擦了眼睛和鼻子。太丢人了,只是说了一句喜欢大哥就忍不住流泪,太丢人了。
“为什么?”
大哥又再次问了这个问题。
“我不敢让大哥知道我喜欢你,我害怕我藏不住。”
我把喜欢大哥这么多年藏在心里的担心和害怕、委屈都说给大哥听。大哥搂在我的肩膀,我半靠在他怀里。即使一会大哥告诉这是个玩笑,我也幸福,至少这一刻我是幸福的。
这一刻的幸福是如此真实,以至于后来回想起来,我都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。
我沉浸在大哥给我的幸福中,什么事情都顾不上。平日在家里也粘着大哥,没有避讳过言叔。我完全把自己投入在这段来之不易的恋爱中,直到父亲打电话给大哥。
大哥接了父亲的电话就离开了,虽然他走之前亲吻了我拥抱了我,但是从内心深处泛起的寒意仍旧让我不停的颤抖。
太冷了,冷的让我受不了。我躺在被窝里,把被子整个蒙在头上。
一片黑暗中,我看不见前面的路是怎么样。
一片黑暗中,我看不见隐藏着的敌人是谁。
所以,我的恋爱只有这么短吗?
父亲会生气吧?他会让大哥和我分手吧?他会让我再次离开大哥身边吧?
“怎么又哭了?”
再次醒来,是大哥叫醒了我。
我扑到大哥怀里, 用自己最大的力度抱着他。如果要离开大哥,那这就是最后一个拥抱了。
“没事了。”
“大哥和父亲说了什么?”
我在大哥怀里闷闷的问道。
父亲知道了大哥和我谈恋爱的事情,他很生气,生气到不愿意再让我的户口落在他的户口本上。
“所以,我是单独的户口本?”
我惊喜的问着大哥,大哥点了点头。
我是独立的人了,虽然实际上还是父亲的孩子,但是名义上我已经是和父亲没有关系的人了。
这样我和大哥就是独立的人,父亲只能让大哥和我分手,却不能让我和大哥分手。
我要死缠烂打的纠缠大哥一辈子。
我第一次主动吻上大哥,大哥接住了我的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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