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？”
“还有房间的东西，也去打包起来。”
“……”
“后天DG来比赛，比完你就和他们一起回去了，现在不收，还要拖到什么时候？”姜辛面无表情地问。
楚行一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剩下就是不值得一提的扫尾时间。
楚行一一直一声不吭地收拾自己的东西。
嬴昊焱总觉得他眼睛里亮闪闪的，也不敢说，也不敢问，也不敢凑近看……
方才明明还耿耿于怀他对自己做鬼脸……
这会儿也不太好计较了。
只默不作声地去二队那边把自己的东西拾掇起来，拉着箱子来这边排队。
全程都不再有人说话。
只有姜辛在旁边拿着iPad看复盘，不时有游戏的音响效果传来。
最终楚行一还是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完毕——
他才来CGE不到一个赛季，东西不是很多，两个滚轮大箱子就全部解决。
推着箱子到宿舍门口，他停住脚步，回头对姜辛鞠了个躬：“队长……嗯、姜队，”他显然还是不习惯，可还是逼着自己改了口，称呼一出口眼圈已经红了，“虽然时间不长，但我很、很高兴有你做我的队长，”说到这里，又哽咽了，语句也断断续续的，不过他很努力，没有让眼泪掉下来，“希望以后还有机会，能再叫你‘队长’。”
姜辛轻轻笑了一下，拍了拍他的肩：“我倒是希望，以后我们能在更高的地方相遇——作为对手。”
楚行一身体轻轻一颤。
郑重其事地点头：“那我、我会努力。”
嬴昊焱背对着他俩，沉默地在房间里安排自己的随身物品。
生怕转头就会看到离别的一幕——
光是听这个动静，他心里就已经不好受了。
直听到姜辛关上了门，他才转回头来。
迎面就看到姜辛的眼尾都红了。
他心尖一酸，想都没想就问：“队长，其实你也舍不得吧，那为什么……”
“嬴昊焱，”姜辛的声音很冷，“你是想回二队，还是想坐冷板凳看饮水机？”
“我……”嬴昊焱立刻收声。
姜辛默然片刻，终究是轻轻叹了口气，摸了摸嬴昊焱的头：“我错了，不该吓唬你。我心情不好，所以口气不好，你别在意——这个事是这样的：DG背后是联盟里最有钱的金主。我虽然能在赛场上打败DG，但对于DG场外的这些操作，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。我只能保住CGE不受影响，其他的就实在……”
他说着，又叹了口气。
“唔……”
嬴昊焱第一次看到队长这样无力的表情。
一时不知该怎么办。
所幸，那样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，姜辛很快就又是那个杀伐决断，无所不能的队长：“所以，与其黏黏糊糊地给人不必要的希望，不如快刀斩乱麻，他也能离开得安心一点。”
说着，不等嬴昊焱回答，就推开浴室的门：“你把今天的训练赛自己再看一下，我先洗澡——等会儿出来和你一起复盘。”
说完就反锁了浴室的门。
随即里面传来了响亮的水声。
过了很久，浴室门才又被打开。
姜辛的眼睛红红的。
嬴昊焱其实有点想问他是不是哭过了，但不敢开口。何况就算真的问了，姜辛多半也会用“眼睛进水”之类的理由敷衍过去。
只能退而求其次，想些笑话来逗队长开心。
那么……
该说些什么好呢？
嬴昊焱试图思索。
但脑子不灵光——
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面前的姜辛吸引。
他的队长刚刚洗完澡，大咧咧的直男作风，只随便围了一条浴巾，赤裸着上身和两条细直的小腿，热气腾腾地冒着水雾……一头长发失去了束缚，全都散落下来，随意地披在肩上，从背后看去，真是肤白发黑，肩宽腰细……
嬴昊焱只觉得脑袋“嗡”的一声。
像是受到了某种钝器重击，一片空白，朦胧间傻乎乎地问：“队长，有没有人和你说过，你现在这个发型，叫作‘绿茶公主切’啊？”
“嬴昊焱，”他的队长回头用眼刀削了他一眼，“你如果不想住这里，可以搬去楼下和阿一一起睡客房。”
“我错了队长！再不敢了队长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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