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时卿小心地低头，靠在顾琛的肩头，听见他低沉的声音那么近地传过来：“你从学校消失后，我找过你，很久。”
“嗯……我知道。”
“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？”
易时卿想了想，“你是不是特记恨我……”
“对，而且我……”他顿了顿，“会记恨你一辈子。”
“你，你不会真是天蝎座的吧？”
顾琛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，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，现实的力量远远比那些复杂的心理斗争有效，易时卿慌张地推了推他，伤口又疼起来。
顾琛叹口气，往后挪了一下。
易妈妈就和护士一起进来了。
顾琛打过招呼，简单道个别，慢悠悠往外走，在楼道遇到了程郢。
“你这么晚了去干吗？”他皱了皱眉头。
程郢吐了吐舌头，“要你管。”
“……”他隐约觉得这种欠扁很熟悉，扯了扯嘴角，“就算你跑得再勤快，易时卿也不会考虑你的，你太小了，他不喜欢小弟弟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哦，有钱能使易时卿推磨呢，他想要的一切，我都能帮他拿到手。”
顾琛听着这话不太对：“他想要什么啊？”
“你看你连他想要什么都不知道，就不要在这里凑热闹了吧，回去乖乖跟你女朋友交往不好吗？”
他的脸色变了：“我又不是跟你交往，你着什么急。”
程郢不屑地撇撇嘴，突然想起什么来，问了个问题：“哎，我记得，你是易时卿的大学校友？”
他点点头。
“毕业后是不是很久没见过？”
他再点头，一脸回想当年的神情：“有差不多五年没见过了。”
“五年吗……”程郢若有所思。
“你问这个干吗？”他有些不爽。
程郢一反常态地对着他微微笑起来：“我在想五年，果真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呢。”
单人病房里面，有一张陪护的床，易妈妈收拾了一下，就在上面睡了，程郢走进去的时候，护士刚刚收起血压计走出去，他的视线落到易时卿身上，看见他正低着头发愣。
“易时卿？”
他唤了一声，就见易时卿赶紧回过头来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他压低了声音道：“我妈已经睡了。”
程郢点点头，走过去就把两张床之间的那个帘子给拉上了。
“你干吗啊？”
易时卿又小声地问。
他坐到了病床边，也压低了声音凑近易时卿：“我来侍寝啊。”
易时卿翻了个白眼：“别闹，朕今天龙体欠安，不便操劳，你且退下吧。”
“我这不是担心阿姨睡着了没人照顾你吗？”
“我又不是小孩……”易时卿噘了噘嘴。
“你就是小孩，只有小孩才这么偏执。”程郢盯着他，距离很近地说，“只有小孩，才这么死心眼，喜欢什么就死活都不肯放手。”
易时卿愣了愣：“什么？”
他又靠近了一点，这样他的吐息就都开始冲撞易时卿的面颊了，他说：“从这里，出门左拐上电梯坐到15楼，出门向右走数到第三个门就到了。”
易时卿觉得莫名其妙：“心外科办公室？你要去？”
“易时卿，你口中那个遥远的，再也不会见到的，你喜欢的人，我还真的以为很遥远，结果就这么近，现在要见他，你连个公交车都犯不着坐，你管这叫作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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