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2.
VOIX员工休息室。
桂璨心情糟糕透了，尤其是陈志俞还在喋喋不休地满口喷粪。
他都怀疑这人渣上辈子就是块抹布，是用来擦马桶的，所以今世才会像屎一样臭。
“你们都还是学生吧，”保安之一抬起眼皮建议，“私了吧？去派出所调解也挺麻烦的。”
桂璨讪笑了一下。
一直在旁沉默的虞应旸突然开口：“人和只会汪汪叫的畜生怎么调解？”
闻言，陈志俞脸色愈发铁黑，他滴溜转了下眼珠，瞬间戏精上身，捂着肚子呲牙咧嘴地痛哼起来，还不忘间歇性地指一下桂璨，再指一下虞应旸，泼脏水：“你、你们仗势、欺人，恶人、先、先告状……是你们先打、打人的，我不接受私、私了……”
桂璨没忍住，翻了个巨大无比的白眼。
虞应旸也没忍住，讥诮道：“说话都不利落，老跟含着狗粮似的，真是只大畜牲。”
“……”陈志俞被噎得目呲欲裂。
桂璨惊奇地看了眼虞酷哥，肩膀小幅度地抖动起来，捂住嘴，尽量不让笑声泄露。
保安面露菜色，见这局面难分难解，也开始头大。
“老陈，怎么样？事情解决好没？”
一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推门进来，被叫“老陈”的保安连忙迎了上去，两人小声交谈了几句。桂璨推测来者应该是酒吧老板，再不济也该是个管事的。
男人淡淡扫了眼室内，走到虞应旸面前，语带惊讶：“旸旸，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虞应旸撩起眼皮，没什么表情，反问：“和你有什么关系吗？”
男人眉头一皱，追问：“你不怕我跟你妈告状？”
虞应旸从鼻腔里溢出几声轻笑，回：“先管好你自己吧。”
男人脸色变了变，愠怒道：“虞应旸，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，有你这样没规矩的孩子吗？”
此刻，室内空气骤然凝滞，针落有声，连陈志俞都放弃了装模作样，盯着拔剑张弩的俩人目不转睛。
场面顿时变成了另外一种尴尬。
53.
男人将陈志俞拉到一边，不知说了些什么，陈志俞先是狐疑地扫了一眼虞应旸，然后小幅度的点头，最后嘴里嘟嘟囔囔的走了出去。
桂璨看得眼睛发直。
男人遥遥瞥了眼桂璨，踱到他面前，礼貌地微笑，问：“你也是旸旸的同学吗？”
桂璨茫然地点一点头。
“时间也不早了，我先送你回家吧。”
男人说完，故意露出手腕，手表的冷光把桂璨拉回现实，他虚瞟了眼虞应旸。
虞应旸依旧是常规的冷漠，不吭声，不表态，表情纹丝不动。
男人打了个响指，笑意挂在眉梢，“好了，酒也喝了，闹也闹够了，高中生们该回家了。”转向虞应旸，又说：“旸旸，别再做让大人不放心的事了。”
虞应旸啧了一声，并不领情。
男人绷着五官，沉下声音，“虞应旸，我不喜欢把话再重复第二遍，你这招对我没用！”
桂璨干张着嘴巴旁听，本来想说些什么，结果把快到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。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皮，扭过头不再看虞应旸。
可虞应旸的存在感太强烈。
“桂璨，你现在想回家吗？”
桂璨听见虞应旸问，语气不咸不淡、不痛不痒。
他怔了怔，随即奉上个笑脸，“你说呢？”
“那就是不想啰。”虞应旸轻易地替他做了决定。
“那正好，我也不想回家，”虞应旸揽过他的肩膀，目不斜视，直接走到门口，脚步一顿，回头对男人道，“我们年轻人还有年轻人的活动，你就不要来打岔了。”
说完，他附在桂璨耳边，小声道：“我们换个地方吧，能好好说话的地方。”
桂璨脖根倏忽红了。
他定了定神，机械地点了点头，并且在试着平复呼吸。
虞应旸离他那么近，近到他觉得呼吸声都太过于吵闹。
他不想说什么话，也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他只想安静地感受这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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