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，六点半的闹钟响了，乔辛醒来屋里没有别人，他只当昨晚是做了场梦，春梦了无痕，他梦里季忱言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，自然是不把昨夜的事放在心上。
他爬起来换完衣服，腿上有些浅伤口干疤了，走动的时候皮肤绷着有点疼，但都在忍受范围内。
不知道外边是不是听到了动静，季忱言开门进来看他，正瞧见他一个人挨着床沿找拖鞋。
“这么早起来吗？”季忱言原本打算七点再叫他的。
“叔叔……帮我一下——”
乔辛伸出一只手臂在半空中招手，要季忱言拉拉他，他踩了半只拖鞋另一只没找到，单脚站着快站不稳了。
季忱言过去，顺理成章地拉住人的手圈在自己腰上，季忱言难得两天穿同一件衣服，衬衫没有皱，上面保留着他一直惯用的香水味道，乔辛私心多抱了会儿，吊着他的脖子不撒手，季忱言低头给他找拖鞋，在床底找到了给他用脚蹬出来，乔辛穿上后才松了开来。
周芳瑜蒸了嫩蛋，厨房的锅里热着馒头和包子，都是她没事的时候自己做的，他们的早餐一向简单，乔辛吃惯了倒无所谓，就是怕季忱言吃不惯，她一大早又去楼下沙县小吃店打包了两屉蒸饺和几盅鸽子汤。
季忱言其实不挑嘴，什么都可以吃，只不过周芳瑜不知道。
乔辛难得看早餐这么丰盛，洗漱完出来看桌上冒着热气的食物瞪着眼惊讶了一小下，季忱言把鸽子汤推到他面前，叫他多喝些。
“怎么买这么多呀？”
周芳瑜拿毛巾垫着端蒸蛋出来:“就你一人吃饭别人不吃的啊？”
乔辛识趣地闭上了嘴，不再说话。
吃完饭季忱言就送他回学校了，到校门口时季忱言把车停在临时车位上，拿出一根红绳穿着的小挂坠给乔辛，乔辛问:“这是什么？”
提到这个季忱言就有些后悔的神色:“前几天去广慈寺上头香时给的，说能保平安，专门带回来给你，都怪我，要是早几日给就好了，兴许这一跤也不会摔。”
乔辛不迷信这些，但也虔诚地双手接过，捧在手心端详，其实这个也只是一张符纸而已，心意无价，乔辛还是很珍惜地把它捏在手里，说:“不是你的错啊，怎么会是你的错呢，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。”
“是不是最近太累了？”季忱言问:“学习太累了？走楼梯都看不稳……这伤还没好呢，要是——”
“不是的，是我同学给我看一道题，我看出神了才没注意脚下的，你别担心，我以后再也不会下楼梯的时候看别的东西了。”
乔辛“认错”很快，季忱言都不好再说什么了，他摸摸乔辛的软发，继而又捏了捏他的耳朵，耳垂软软的，乔辛的眼睛亮亮的，就这么一直扑闪扑闪地盯着他看，他真怕自己忍不住一口亲过去。
“过阵子你要考试了，紧张吗？”
“还行，没有特别紧张，大概是对自己没有很大的期待吧哈哈。”
“这样也好。”
季忱言在心底叹了口气，这样更好，随便什么都可以，他可以养他的宝贝的，只要他别有太大的压力。
“为什么好？”乔辛问他。
“这样……没有压力，从容一些，考试更容易发挥好……”
“嗯！”
“这几天叔叔就不烦你了，你安心复习，想我也可以发短信给我。”
“好的。”
季忱言和他说笑，口袋里手机果然就响了，是张知逸打来的，季忱言接起来，手机放到耳边。
“老大，小季要回来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季忱言不自然地抬了抬手机，“几时的事？”
“说是六月八号的机票。”
“谁给买的票？怎么挑那个时候回来？”
“他上周末和朋友晚上去吃饭，出了车祸，脑震荡，昏迷了几天，医生建议静养，你妈妈不放心，想把人叫回来照顾着，说自己眼皮底下总比在国外强，他一个小孩子在外面怎么照顾自己。”
季忱言沉思了会儿，瞥了瞥乔辛，问:“派过去跟着的人呢？”
张知逸说:“让你妈给换了一批。”
这些年一直是季诗在操心他养子季成筠的事，季成筠对他这位奶奶也比对这“父亲”亲热的多，到底是知冷知热的人，季诗心里俨然是把他当做亲孙子疼爱了。
“我知道了，”季忱言点头，只是不知道乔辛会不会多想。
“那就送回来吧。”
“嗯，你昨天没回家？现在在哪？”
“送辛辛来学校，”季忱言把电话递到乔辛面前，“你张知逸叔叔。”
乔辛对着电话喊:“叔叔。”
“豆豆乖，有没有想叔叔呀？”
久了没见，张知逸还是拿乔辛当那个十三岁的小孩一样，语气宠溺。
“想你干嘛，就这样吧，挂了。”
季忱言按下挂机键，下车给乔辛开门。
“走吧乖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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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西吱鸽了吗？没有！感动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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