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想什么啊！脑回路怎么长的啊！究竟怎么……”
“是队长你说凡事都要讲科学的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姜辛深呼吸又深呼吸，克制住自己当场暴走的欲望，尽可能冷静地把话题拉回来，“没那么复杂，纯粹是电竞圈的事，不过对于一个新选手而言很重要——我简单地直说吧：我们队很穷。”
嬴昊焱像一只守护羊群的小猎犬那样竖起耳朵认真听，又等了一会儿，见姜辛并没有继续说，才试探着问：“就这？”
“对，”姜辛点头，“我们队虽然在外也是传统豪门，联盟里数一数二的强队，但经济状况和传统‘御三家’的其他两家完全不能比，就算普通一线队，有许多在这方面也能压我们一头，实属家徒四壁，一穷二白。”
嬴昊焱听到姜辛那句“家徒四壁，一穷二白”，便转头环顾了一下眼前这个装修颇为雅致，处处透着“高级品味”的办公室，显然并不很相信。
不过经历了之前的几次挫折，他显然已经不是很敢和姜辛抬杠。
不等姜辛开口解释，就乖乖地顺着队长大人的话往下问。
“很穷……所以呢？”
“所以工资是顶级强队里最低的。其他队伍有的许多福利，比如进进前三——弱一点的队伍标准是进季后赛——奖金翻倍啦，功勋选手的年资奖啦，出外的差旅补贴啦，每年以‘团建’为名到国外旅游啦……基本上都不会有。”姜辛的语气客观得近乎冷酷，“在CGE，收入来源只有两方面，第一，每个月就那么点儿的固定工资；第二，打比赛的奖金。想要去国外只有一个途径，参加国际赛。所以一切都看比赛成绩——
“赢了，什么都有；输了，万事皆空。
“回程的机票都不会给你买。奖金不够买机票，就自己跳进海里游回来。”
姜辛顿了一下，像是要给嬴昊焱充分的消化时间，片刻之后才继续说。
“你如果可以接受这样的队伍，那么，欢迎你加入CGE。如果接受不了，直说没关系，CGE的青训‘电竞黄埔’的名声想必你也知道，从CGE出去的人，无论哪……”
“我接受。”嬴昊焱不等姜辛说完就回答，“我要在CGE，就要CGE，只要CGE。”一连说了三句。
倒真让姜辛有点意外：“这么坚定？”
“嗯。”
“不后悔？”
“绝不。”
姜辛算是联盟经验最丰富的现役队长之一。
职业生涯带过各种各样的新人。
对于嬴昊焱的态度，其实并不感到太意外。
刚刚跨进职业圈的选手，往往对于这个行业没有清晰的认识，也没有明确的未来规划，时常只凭着爱和一腔热情，就做出草率的决定。
身为CGE队长，他当然希望能把嬴昊焱这样有潜力的新人尽可能地留下来。
然而他不但是CGE的队长，也是CGE青训营的总监。
在考虑队伍的同时，他也要帮年轻选手把好关，做好未来规划。
所以，尽管嬴昊焱的态度堪称“凛然决绝”，姜辛还是不为所动，依旧和以往一样，按部就班地继续谨慎地走入队流程：“我很高兴你这么喜欢CGE，不过你不妨先听听条件，再做决定。一出一入，算下来其实差距不少，一年下来，能有六七位数……”
“不用听，我没关系，”嬴昊焱顾不上礼貌，忙着插嘴，看上去有些着急，像是生怕姜辛会把他塞到其他队伍，“如果只是钱的事，我一点问题都没有，我不缺钱。”
姜辛还从来没见过在谈工资待遇的时候宣称“我不缺钱”的新人，一时愣了。
嬴昊焱见队长不说话，以为自己诚意不够，忙又加上一句：“倒贴都行。”
“啊？”这一下姜辛真是惊了，“你……”
“我真有钱，”嬴昊焱态度相当诚恳，“六位数七位数的，我不差这一点。”
“……这位兄台，口气相当大啊。”姜辛半信半疑。
“不开玩笑，嗯……队长，你是不是从来都不看财经新闻？”
“啊？”姜辛反问，“我一个职业选手，为什么要看财经新闻？”
“唔……”嬴昊焱没有多费口舌。
直接摸出手机，搜索一下，递给姜辛。
手机上是今年东南某省的富豪排行。
大概十多位的地方，有一个姓“嬴”的名字，被嬴昊焱用红圈圈出来。
“我这个姓不多，”嬴昊焱补充说明，“所以，只要财经新闻上有看到，又知道我的真名，多半都知道是……”
“侄子？外甥？”
“亲儿子。”
“行吧。”这情况的确是超越了姜辛的经验范围。
他沉吟片刻，忍不住问：“所以你这么一个大少爷，为什么要来CGE？还进青训……有这个钱，让你爸给你买个队伍自己玩都够了……”
“为梦想。”嬴昊焱秒答，斩钉截铁。
“梦想？总决赛夺冠？然而CGE可是御三家里唯一一个没有拿过年度总冠军的队伍哦，这么多年都被人说‘受到诅咒’‘没有冠军命’。”
年度总冠军是俱乐部的最高荣誉。
也是CGE多年的“求不得”“意难平”。
其他大大小小的联赛冠军、世界冠军拿了不少，这最重要最有分量的一个却始终……
擦肩而过。
“我不信命，”嬴昊焱的语气依旧很果决，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，脸上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，“而且，我的梦想不只是CGE拿下年度总决赛——应该说，为CGE拿下年度总决赛，是我实现梦想的必要条件。”
“那你的梦想究竟是……”这一下，姜辛倒真的有些好奇了。
嬴昊焱靠近一点，看着他的眼睛回答。
“我想看队长笑。”
“啊？”姜辛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。
但是没有。
嬴昊焱甚至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次：“我想看队长笑。”
“像这样。”
趁姜辛还愣着，嬴昊焱又贴过去一步，就着姜辛的手，摁了两下自己的手机屏幕，屏幕一闪——
姜辛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冲着镜头咧嘴笑的少年跳出来，占满嬴昊焱整个手机桌面……
那是……
是他自己。
当年的姜辛。
第一次在CGE拿下世界冠军，捧起奖杯的时候。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千山万水总是情，点个收藏行不行（ '▿ ' ）？
喜欢又强又可爱请大家收藏：(m.zongcaiwenxue.org)又强又可爱总裁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