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什么……队长，”嬴昊焱震惊得结巴了，“把T神卖掉了……是、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字面上的意思。”姜辛平淡地回答。
嬴昊焱皱眉。
斟酌了一下这句话里隐含的逻辑，试探着问：“队长您可以把T神卖掉……也就是说，队长也掌握T神的所有权？”
“啥玩意儿？”这下轮到姜辛目瞪口呆，“这话从何说起？”
“这不是常识吗？”嬴昊焱反问，“要卖一个什么东西，前提是拥有这个东西。”
“老秦不是东西。”姜辛一语双关。
“呃……”嬴昊焱改口，“要卖一个什么人，前提是拥有这个人？”
“听着更怪了呢。”
“就这么个意思……”
姜辛眼珠子一转：“所有权是没有，硬要说的话，是拥有部分使用权——这个‘卖’是让渡使用权的意思……”
“队长你这话才是真的更怪了啊！”嬴昊焱不等姜辛说完就惊叫起来。
姜辛揉了揉嬴昊焱震惊的脸，这才解释道——
他和秦越之间有劳务互换的商业协定。
他帮秦越教导他们队里的年轻辅助，交换秦越当他选中的新人carry的陪练。
“总体来说大概是这样，”姜辛尽可能简明扼要地说，“不过还有一些其他的附加条款，比如说如果在国家赛里犯下了错误，会被计入成本，折算成应支付的时长之类的。”
“还有这种操作？”嬴昊焱惊。
姜辛叹气：“历史遗留问题了——谁让我们CGE穷呢，请不起厉害的陪练呢！”
“这陪练规格可够高的……”
“我的规格难道就不高吗？”姜辛挑眉，瞬间褪去温文平和的面具，露出争强好胜的真面目，“论资历，我进世界赛比他早一年；论冠军数，我还比他多两个——等价换时长，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吃亏吧？”
嬴昊焱忙不迭地附和：“是是是，对对对，还是队长规格比较高！”他也知道一句话踩了雷，赶紧岔开话题，“所以，队长是把T神的一部分陪练时长，转送给我Guide神了？”
姜辛点头：“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。”
嬴昊焱疑惑：“Guide神能同意？”
“为什么不？”
“不是有‘服务器战争’吗？”
“对于Guide来说，老秦的陪练时长，可比挑起‘服务器战争’有用多了。”姜辛耐心地向嬴昊焱解释。
GOC不同赛区之间互相交流虽然不能算少，但主要的交流机会，都局限于中、美、欧、独联体四大顶级赛区中的顶级战队。
韩区和环太区在这方面天生劣势。
一方面，春季赛、秋季赛这样世界级比赛的名额较少，新人想要在大赛赛场上接触顶级选手并不容易。
另一方面，四大赛区的顶级战队，也比较少和这两个赛区的队伍打训练赛。
首尔通讯SCG作为韩区扛把子，完整主力阵容跨赛区约个训练赛的排面还是有的。
但如果上替补，恐怕被拒绝的几率就有点……
高。
所以就算是Guide这样在韩服说一不二的排面辅助，带新人的时候，也找不到强队对练，只能苦逼兮兮地上天梯双排。
“所以Guide就算抓到我，也不会捅出去。因为我在他眼里就是喂养新人的巨大经验包，”姜辛比画了一个包裹的动作，“和我打一局，比把两边服务器搅得腥风血雨，对他有用多了。老秦也是一样。韩服的新人carry，能有和老秦对练的机会，基本相当于天降紫微星——他们这种赛区，如果队伍排位低一点，运气再差一点，可能一整个职业生涯，职业赛场上，都见不到老秦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嬴昊焱感慨，“水还挺深！”
“那可不，门道可多了——以后遇上了再慢慢告诉你。”
“不过幸亏如此，避免了更大的争端。”嬴昊焱松了口气，“我还以为又要见证东方服务器历史了。”
“那还不至于，只不过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老秦这个人很婆妈，”姜辛撇了撇嘴，“所以基本上，很快就会打电话来说教了。”
“啊？”嬴昊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，“队长你说的是T神……Thriller？”
“嗯，他超啰唆。”
“可是他面对记者的时候从来都很酷……”嬴昊焱尝试挽回。
“对外形象而已，”姜辛又撇嘴，“我面对记者的时候还温柔可爱情商高呢——‘始终微笑着的CGE队长’什么的。”
“……唔，”嬴昊焱张口结舌，半天挤出一句，“可是T神长得也很酷……”
“看不出来啊，小伙子还挺颜控？”姜辛在嬴昊焱的额头上弹了一下，转头看自己的电脑屏幕，“已经过去五分钟了，电话铃应该很快就会响了，从现在倒计时十秒，十、九、八……”
倒数到“四”的时候，训练室角落里那台座机已经急不可耐地尖叫起来。
姜辛对嬴昊焱扬了扬下巴。
做了个“我就说吧”的表情。
嬴昊焱小狗眼睁得溜圆，黑黝黝的眼珠子眼看就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了。
那模样实在可爱。
姜辛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脸：“以后你也是一线队豪门的首发了，难免时常要面对明星选手的真相，你要学会习惯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，电话铃声在旁边一直响。
姜辛叹气：“真是烦……一想到电话那边是谁，我就不想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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