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一个里子其实相当贫困的豪门战队队长，姜辛从来策略务实，操作灵活。
既然已经在训练赛上抢到了实质的好处，口头上的便宜就立刻放在一边——
接下来的谈话里，无论秦越把话说得多难听，他都笑脸相迎，“是是是”“好好好”“T神说的都对”，一句辩驳的话都没有。
很快就把秦越彻底磨没了脾气，挂掉了电话。
姜辛这才转过头来，和嬴昊焱一击掌：“做得好！不愧是CGE的carry！CGE VS RSG，完胜！”
嬴昊焱也很得意：“以后也会一直胜利！从胜利走向新的胜利！”
随即又发起了愁：“但是队长，我们这样做不违规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姜辛正凑在他用的那台电脑面前，帮他设置账号——秦越的账号和密码都很麻烦，数字和英文交织在一起，“O”和“0”互相混淆，嬴昊焱只凭姜辛手写的纸条，没办法独立完成设置。
“我……可以参加RSG的训练赛？”嬴昊焱皱着眉问。
“你现在才想起来要问？”
“呃……”嬴昊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，“这个……”
大联盟中两个豪门的队长，队长联席会的主席和副主席，用那样笃定的口吻交谈。
无论是谁，都不会去想这样的操作违不违规吧？
姜辛扫了一眼嬴昊焱的表情，立刻就从那张小狗脸上读懂了他的意思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：“放心吧，我是喜欢打点擦边球，但老秦这个人，绝对遵纪守法。何况这还事关队伍，就算拿枪指着他，他也不会拿RSG冒险。”
这解释听上去很靠谱。
但嬴昊焱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：“我记得，我在二队的时候，是不可以去其他队伍打训练赛的……叫‘违规代打’什么的？”
“在二队不可以，现在可以。”姜辛说。
嬴昊焱眼睛都瞪大了：“一队的规则这么宽松？——不对啊，如果是这样，那岂不是会有很多人，无视‘即将比赛的两个队不打训练赛’这种约定俗成的规矩，到其他队伍蹭训练赛，探听消息？”
“对。如果人人都可以，的确是会造成这样的后果。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行的——只有你可以。”
“啊？”嬴昊焱迷惑，“我还有这特权？”
“有哦。”
“只有我一个人有特权？”嬴昊焱更迷惑了，并且显然有些担忧，“我……有什么不一样吗？”
“别怕，别担心，”姜辛揉了揉他的头发，“也就今天还可以，过了明天，你就和我们一样不能做这样的事了。”
“啊？”嬴昊焱简直要被绕晕了，满眼都是迷糊的小星星，“到底是为什么呀？”
“现在还想不通啊？看来是没有踩边线的天赋了。”
“队长……”嬴昊焱脸一垮，嘴也嘟起来。
姜辛立刻安抚他：“我又没说这样不好，正直有正直的好处，carry嘛，一般都耿直。”
说着，耐心地把原因解释给嬴昊焱听。
其实也没有什么复杂的。
只不过因为嬴昊焱还不是正式的大联盟注册选手，只是青训二队的练习生——虽然姜辛已经提交了他的身份更改申请，也对外放出了消息，但联盟官方还没有正式回复。
这个流程通常要等一个工作日。
所以，在明天官方正式回复之前，嬴昊焱都可以以青训队员的身份，自由地参加其他队伍的试训——
“联盟对青训队员是没有限制的，毕竟一个队伍，一个萝卜一个坑，大队伍的青训营，不可能所有人都输送一队，总要到其他队伍里去试试，尤其我们CGE——电竞黄埔嘛，哪个队伍的训练赛上出现了我们的青训生都不奇怪。”
“哇哦，”嬴昊焱也不知听懂了多少，脸上的茫然并没有褪去，可眼睛里已经闪出了崇拜的光，“不愧是队长，连这都算到了！”
“这没什么，熟悉规则罢了。老秦那种木头都明白——你如果当队长当久了，恐怕算得比我还快呢。”
“唔……我估计……”嬴昊焱微微一偏头，“队长，说实话你别生气啊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不生气我才说。”
“放心吧，你说什么我都不生气的。”
“其实我现在都有点怀疑，下午从韩服开始的这些事，都在队长你的计算之内了。”嬴昊焱诚实地说。
姜辛抿唇笑了一下，不置可否：“这些场外的小伎俩，其实都是旁门左道，没什么大不了——等上了比赛场，带你看看我场内的算计，那些才是真本事。”
说着站起身，把位置让出来：“来吧，号我帮你弄好了，队伍也加好了，要沟通多点地图，少用队内语音——尽管暴露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，但能低调还是低调点好。”
嬴昊焱坐过来，看了看账号设置。
姜辛又说：“饰品之类好看的东西，你爱用什么用什么没关系，键位也随便你调——到时候老秦会自己调回去的。”
嬴昊焱这才意识到，自己用的是“传说中的T神”的账号！
尽管只是小号，可是……
“队长，”嬴昊焱眉头一皱，觉得事情并不简单，“你为什么会有T神的号？”
“他也有我的号啊，大号都有。”
“大号？绑定冠军戒指的那个超级号？”
“嗯。我也有他的。”
“卧槽？！”
“有什么办法，”姜辛苦着脸，提到这事儿就像是现场吃了一吨苍蝇，“利益纠纷多，彼此又不信任，只好交换点‘人质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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