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昊焱不太敢擅作主张，拿着手机看姜辛。
姜辛冲他点点头，他才按下接听键。
秦越的声音立刻跳出来：“你们队长在旁边吧？”
“我在。”姜辛直接回答。
“你也够可以的，托人办事，手机黑名单也不放一放？”
“哪那么多废话呢？怎么，把你放出来，等你来找我聊天吗？”
“滚。”
“你就说事情行不行吧？”
“不行，这个是真没有办法……”
“废物！要你何用？”
姜辛暴躁地直接挂了电话。
嬴昊焱惊得眼睛都要瞪凸出来了。
姜辛把手机还给他，顺手在他肉嘟嘟的脸颊上轻轻掐了一把：“你这孩子真是……我和老秦说话，你也见好几回了，怎么到现在还是这样一张震惊脸？”
“唔……”嬴昊焱又愣怔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语言系统，“因为在基地里，队长从来无论对谁，都很有礼貌的样子……二队的选手啊，青训的小孩子们，普通的工作人员……所以听队长这样对人说话，我始终还是不能适应。”
“哼，”姜辛冷笑了一声，“有句话叫作‘对待同志如春天般的温暖，对待敌人像秋风扫落叶一般’，你在国外读书，不知有没有听过？如果没有的话，还有另外一句话，叫作‘以牙还牙，以眼还眼’，人敬我一尺，我自然敬人一丈，但如果对方从来没有打算和我讲礼貌，我又何必热脸贴人冷屁股？”
“T神他……”
嬴昊焱颇有疑问。
但不太敢直接说出口。
作为carry，秦越可以说是他职业生涯上的典范模板。
在公开场合面对采访的时候，从来彬彬有礼，滴水不漏，很有儒将风范，充满东方魅力——也因此在世界上人气极高。
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……
“怎么？你不信啊？”姜辛撇撇嘴，“我就知道——老秦从外形上就占了优势，还特别会装模作样，每次只要我和他出什么问题，归根到底都是我的问题……”
“队长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嬴昊焱赶紧否认，“我只是觉得，你们俩，脾气都这么好……”
“脾气好？”姜辛一瞬间音调都拔高了，“你真是不当辅助不知柴米贵，居然连老秦都有被人说脾气好的一天？别开玩笑了……他当年可是出了名的随地爆炸，比赛场上你在他旁边出一个失误，他就要把你的脑袋摁进显示器呢！”
“嚯！队长你被他摁过？”
“那不至于，要是连我都摁，那他可就找不到人给他打下手了。”
“我就说嘛……”嬴昊焱松了口气，“T神采访的时候总夸你来着……”
“他能夸我什么？”
“嗯……”嬴昊焱回忆了一下，学着秦越的样子说，“‘GinGer和我一起在场上，我就感觉天然比对方多出一件装备’……”
“这叫夸？”姜辛刚刚松弛下来的语气，瞬间又紧绷起来，“同样是选手，上场一起打比赛，他就是那个英雄，我是他身上的一件装备，这尼玛叫夸？”他嗖地转头，盯住嬴昊焱，目光里满是凛冽的杀气，“你去问问有谁敢这样‘夸’我？别人且不说，阿一敢这么说话，他从此就住在显示器里，别想出来了。”
嬴昊焱从没有见过姜辛这样。
瞬间又被打入受惊的猫头鹰模式。
许久之后才弱弱地说了一句：“我觉得，这话的意思应该是说，他和你很有默契，你们俩配合得很好……”
“谁和他有默契啊？”姜辛又冷笑了一声，“和他在一起打比赛，从来只有我迁就他，哪敢指望他T神屈尊俯就来和我打配合？”
嬴昊焱噤若寒蝉。
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。
姜辛依旧皱着眉，说话咬牙切齿：“枉我为他死了成百上千次，让他帮个小忙都不能成功，真是一点用都没有！”说罢叹了口气，很抱歉地伸手轻轻拍了拍嬴昊焱的背，“看来你这ID，是不改不行了。”
嬴昊焱惊得原地小跳了一下。
姜辛以为他不太愿意，便又说：“作为队长……这是我的问题，实在很对不起你，所以你如果要提什么要求的话……”
嬴昊焱这才反应过来，姜辛纯粹只是提到秦越就厌烦，并不是冲他发脾气，连忙说：“没关系，不是什么大事，新ID我都想好了——就‘firefirefire’，和我的原名也相配，这总不会造成误解了吧？”
“可以吗？”姜辛不太放心。
“ID而已，没什么不可以。”
“想要什么补偿？”
“不用，和队长一起打比赛就很好了。”
“真的不用？”
“那如果我明天赢了，队长亲我一下。”
姜辛大爆笑：“这算哪门子要求！”
“我认真的。”
“那你得能赢下来，打DG呢。”
“队长同意的话，我就赢给你看。”
“行。”姜辛爽快地点头。
嬴昊焱新ID被报了上去。
这一次，似乎遭到了一些新的阻拦——大抵是说这个ID太长之类。
嬴昊焱晚上洗完澡出来，看到姜辛还坐在房间里的笔记本电脑前面，噼里啪啦地打字，在聊天群里据理力争。
房间里的座机电话开着外放。
电话里传来秦越的声音：“一个游戏ID而已，实在不行再换一个呗。”
“不是你的ID你不在意，不是你家的孩子你不心疼！”姜辛一面飞快地打着字，一面对电话喊，“秦越我告诉你，这事如果再解决不了，那世界赛你找别人跟你打，我不伺候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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