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知逸听见这话,头都眩晕了。
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,怎么一听到“上床”两个字就心慌起来了呢。
“我想跟你在一起,哥。”
方启谈没有靠近,声音却如同无形的双手招摇地蛊惑他,他方才如梦初醒,回想起和方启谈相处的这几年,想不通到底是哪一步走偏到这条路上的。
但是他好像没办法说出拒绝。
他喜欢方启谈。
喜欢那些幼稚可爱的行为,喜欢他略带强势地占有欲,那种被珍视被需要的感觉,被当成渴望的对象那种感觉。
不会因为不敢承认而轻易消失的那些感觉。
张知逸在恋爱方面不是特别擅长,他也不清楚方启跟他之后谈究竟会怎么样,但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慢慢来。
他才二十七岁,还经得起几年折腾。
不会的可以学,张知逸认为自己很有必要学一学如何爱人。
方启谈充满诱惑力的声音还没有停止,他好像个在游乐园里向小朋友推销玩具的卖家,不达目的誓不罢休,坚持不懈地冲击张知逸脆弱而容易动摇的内心。
“想亲你,想牵你的手。”
“想分担你的工作,让你早点陪我睡觉。”
“想和你**。”
他一件件列出自己的欲望,带着某种可怜的眼神,精准无误地戳在张知逸身上。
“你想的太多了,”张知逸耸了耸肩膀,“一时半会儿可能做不完,可以一件件来吗?”
“可以,”方启谈闻言飞快跑去洗漱,几分钟后清清爽爽地站在张知逸面前,“这是答应的意思吗?”
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。
他朋友为他出的那些主意他还一个都没用过呢。
张知逸点头:“过来让男朋友抱抱。”
“哥!”
方启谈兴奋地扑过去,“那我们可以先从**开始吗?”
“你喝豆浆吧……”张知逸无情地拒绝了这个并不那么认真的求欢行为。
。
回到家后,季忱言首先进浴室洗了个澡,之后去了书房,到晚饭时间之前都没出现过。
菜上齐了,乔辛坐在桌子边等,阿姨上楼叫季忱言,乔辛听到几句模糊的对白,几分钟后阿姨下来告诉他,季先生不用晚饭了,小少爷可以先吃着,别等。
阿姨姓余,就是季忱言最开始请的那一位,之前大宅里没留过服侍的人,自从乔辛住下后,季忱言便应允她住在这里照顾乔辛的起居。
余阿姨人很好,季忱言不在家时,乔辛偶尔还能听见她边做家务边哼歌,跟周芳瑜哼的那几首有点像。
这次回途时在路上跟季忱言说了不少话,心情不错,乔辛意外地没有晕车,只是奔波了小半天有点饿了。
但季忱言在家却不来吃饭,他动不了筷子。
就这么干坐着,阿姨舀了碗鸡汤到他碗里,说:“鸡汤凉了就不好喝了哇,快喝吧!”
余阿姨自从知道了他的情况后就对他格外照顾,总觉得乔辛可怜,瘦瘦小小吃得又少,水灵的大眼睛像小鹿一样,始终胆小谨慎地看着别人。
“愣着干嘛呀?先生说不吃饭的,你长身体呢傻孩子。”
也只有季忱言不在场的时候,她才敢说出“傻孩子”这三个字。
家主二字往往是自带威严的。
尽管这宅子里没别人,只要它一天属于季忱言,里面住的所有人就不得不低头畏惧。
似乎他天生带着戾气。
但乔辛想,季忱言或许没有那么可怕。
他还是忘不了那个季忱言杀鸡的梦,因为一想起来他就会笑,并且坚持认为自己还能笑很久。
乔辛拿起了勺子,在碗里搅了一下,香味散发,肚子就跟着叫。
他垂头丧气地抬头盯着二楼,楼梯拐角处始终没有人影。
阿姨劝他不动,又说:“这样,等你吃完了饭我重新炒两个菜,你端给季先生他多少会吃一点,可以吗?”
办法可行,乔辛犹豫了会儿,点头答应了。
吃过饭,他便端着阿姨新炒的菜上楼了,因为托盘比较大的缘故,走楼梯的时候差点没有注意到脚下,身子一晃,汤洒到了手上。
乔辛只得把手指藏在托盘下面,还未敲门,季忱言就出来了。
“辛辛?”
季忱言右手拿着手机,忙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句还有事,回聊,便去接乔辛手里的盘子。
乔辛的手得了空闲,快速藏在背后。
“这么重的东西怎么让你端?余阿姨呢?”
“余阿姨在洗碗……”
季忱言若有所思,眼睛往乔辛身上一扫,问他:“你吃饭了吗?”
乔辛肚子都涨得圆滚滚了,说:“吃了。”
“那进来,”季忱言侧身给他让了个道,“再陪叔叔吃一点。”
乔辛摆手说自己吃不下了,季忱言看他走路的动静都慢了,便不强迫他,拉着人小手进房间,不让他吃,只让他坐旁边。
季忱言挑食严重,很难将就,阿姨也是摸索了很久才摸清了他的口味,他喜清淡的,菜里边的调料能少放就少放。
乔辛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吃饭,奇怪这个人怎么做什么都如此从容,他不饿吗?
季忱言是不怎么饿,回来以后看了很多待领养小孩的资料,竟没有一个挑得上的。
像菜市场买菜,季忱言其实完全能做到对这种交易无感,慈善两个字,要做到前面一个已经十足不易,要再满足后面一个,就强他所难了。
且这些照片背后的对象不是西红柿大白菜,是可能成为他季忱言的养子的人。
Rebacca说那些小孩都是筛选出来的,如果再不合眼就真的没办法了,小孩太多了。
季忱言看到第十五张照片时,在小孩眼睛上停留了几秒,鼠标迟迟不肯滑动。
他似乎知道了问题的根源。
他一直在这些照片里找乔辛的影子。
于是他对Rebacca说:“不看了,眼睛累。”
实际是惊讶于自己潜意识里的不舍。
他是喜欢乔辛听话,也一度认为如果将来要收养一个孩子,那么那个人必定是乔辛。
但是也没有到要在另外的小孩身上找和他的相似之处这个地步。
Rebacca的职业素养让她在关键时刻问不出“您为什么反悔”这样的话,她只能半带试探半建议地说:“既然您这么喜欢乔辛,为什么不收养他呢?”
未料到季忱言的回复听起来有些失落。
“他总想离开。”
Rebacca贴心地开导他说:“那一定是您做得不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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